浙江：民营经济金字招牌何以越擦越亮
□白小虎
民营经济是浙江的金字招牌，是浙江经济最大的特色和优势。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十分重视发展民营经济，2004年2月，他亲自主持召开全省首次民营经济工作会议，为推动民营经济实现新飞跃做出重要部署。20多年来，浙江沿着习近平总书记指引的方向前进，人均GDP从3000美元即将迈过2万美元大关，浙江所秉持的持续锻造和擦亮金字招牌之道，对于我国民营经济快速成长的省份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
浙江民营经济发展之质
民营经济市场主体活跃，总量稳步壮大，龙头企业竞争力强劲。民营经济为浙江省贡献了60%以上的生产总值、70%以上的税收、80%以上的外贸出口、90%以上的经营主体。截至2024年年底，全省民营企业在册总量达350.53万户，同比增长5.41%，占企业主体总量的92.06%，每千人拥有民营企业56家。2024年民营经济总产出约为6.08万亿元，增加值占全省地区生产总值的67.4%，继续稳居全国前列。民营经济对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的贡献率达79.4%，其中规模以上工业民营企业增加值同比增长8.1%，显著高于全省工业平均增速。浙江共有106家企业上榜“2024年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榜单，连续26年居全国各省区市第一位。
浙江民营经济发展之道
一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环境，贯彻“两个毫不动摇”和“三个没有变”。
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经过充分调研和系统思考，为浙江谋划了“发挥八个方面优势、推进八个方面举措”的“八八战略”，这是引领浙江新发展的重大战略部署，其中将“发挥体制机制优势，大力推动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摆在首要位置。浙江能从资源禀赋小省成为民营经济大省，就是因为抓住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先发机会。坚持基本经济制度，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民营经济发展的根基所在。要坚持“两个毫不动摇”“三个没有变”，根本上就是要把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的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不断推向深入。
在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框架下培育市场经济主体。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坚持基本经济制度的内在要求。浙江生动践行了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相互促进、共生共荣的辩证统一，围绕如何“做优做强”国有企业作出了系统谋划和顶层设计。国有经济布局结构实现历史性调整，国有企业向中国特色现代企业的历史性转变，使国有企业能够成为适应市场竞争的一员，这是进一步形成“竞争中性”市场经济体制环境的先决条件，也有效推动了政府退出直接配置资源要素的职能转变改革。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框架下率先探索要素市场化改革。2004年，浙江省委部署了资源要素优化配置的有效机制改革任务。资源要素配置的市场化改革，打破了要素配置的所有制歧视，为广大民营企业提供了平等竞争性获得生产要素的体制环境。浙江加快资金、水、土地、环境容量等要素配置的市场化，不仅给予了民营企业公平竞争的机会，还倒逼其加快技术进步、提高生产经营效率。20多年来，浙江持续推进土地、资本、用能、数据等资源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深入实施“亩均论英雄”改革、“亩产倍增”计划、城镇低效用地再开发行动等一系列创新举措，“标准地”改革成为全国性试点。
二是持续推动治理改革完善法治化营商环境，保障民营经济健康发展。
进一步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优势，在市场机制配置资源发挥决定性作用的基础上，还要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八八战略”明确提出加快转变政府职能，进一步发挥浙江的环境优势，切实加强法治建设、信用建设和机关效能建设。从转变政府职能的治理改革到法治化营商环境、再到新型政商关系，以法治思维确立有为政府服务民营经济健康发展边界的理念和实践一脉相承。
机关效能建设开启治理改革和服务型政府建设先机。党的十八大以来，浙江深入推进“放管服”改革，率先推进以“四张清单一张网”“最多跑一次”改革、数字化改革等为主要抓手的简政放权改革。“四张清单一张网”坚持“包容审慎、无事不扰”的监管原则。“最多跑一次”改革坚持用户导向，通过优化政务服务流程、整合政务资源、推动数据共享等方式，让企业办事更加便捷、高效。浙江锚定打造“营商环境最优省”目标，大力推进公共机构的系统性重塑，给市场释放出更多新动能，使政府改革更好转化为企业的满意度、获得感。
促进形成新型政商关系，不断提升营商环境。党的十八大以来，浙江重点加强政商关系政策的迭代升级。2016年11月出台《关于构建新型政商关系的意见》，对规范领导干部行为提出8个“严禁”，对规范非公经济人士行为提出5项“不为”，进一步厘清各级党政干部和企业合情合理、合法合纪交往的界限，让双方交往有章可循。2021年出台《关于规范领导干部廉洁从政从业行为进一步推动构建亲清政商关系的意见》，对领导干部在处理政商关系上提出了系统性的要求。浙江切实落实“两个健康”重要指示精神，取得了一些全国首创性成果，“亲清直通车·政企恳谈会”等政商关系创新试点得到中央和国家部委发文推广。
运用法治思维探索从法律制度建设上为民营经济护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不断健全和完善，将为民营经济发展提供更为坚强的保障。2020年1月《浙江省民营企业发展促进条例》正式通过，作为全国首部促进民营企业发展的省级专门地方性法规，为通过地方立法保障和促进民营企业发展提供了浙江方案。2024年以来，《关于严格规范涉企行政检查的实施意见》《浙江省公平竞争审查办法》等一系列细化配套的法规政策相继落地，涉企行政执法规范、公平竞争审查制度省市县乡四级全覆盖，在市场准入、要素使用等方面赋予民企平等待遇。
三是持续进化服务赋能的创新环境，推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
早在20多年前，习近平总书记就把科技创新、企业家精神、人才培养摆到实现浙江新发展的突出位置，把创新型省份建设放在突出重要位置，推动实施“引进大院名校，共建创新载体”计划；前瞻部署“数字浙江”建设，明确以信息化带动与提升浙江工业现代化。20多年来，全省上下一以贯之深化“创新浙江”“数字浙江”建设，为科技创新发展提供了强盛的创新基因，培育了活跃的创新主体，提供了优越的创新环境。
弘扬企业家精神，激发民营企业创新使命。发挥民营经济先发优势，通过立法保障、政策创新和服务优化等多维度举措，更为系统地弘扬企业家精神。深入实施浙商青蓝接力工程，大力弘扬企业家精神、“四千精神”和新时代浙商精神，着力打造一支政治上有方向、经营上有本事、责任上有担当、文化上有内涵的高水平浙江民营企业家队伍。加强民营企业梯队培育，着力培育科技领军企业、专精特新企业、独角兽企业。
坚守长期主义的政策供给服务，推动创新创业生态不断进化。10年前，浙江提出“特色小镇是浙江创新发展的战略选择”，打造一大批创新创业平台，实质是创新创业生态。10年的坚持坚守，杭州特色小镇群飞出了“六小龙”。持续进化服务赋能的创新环境，专注企业孵化，构建“创业苗圃+孵化器+加速器”的全程孵化链条，为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创业团队全程提供针对性的专业化服务。聚焦多元协同促进创新资源共享，共同打造“政府引导—科研院校支撑—企业主导”的创新创业支持体系。推动政府、企业、科研院校、高能级研发平台的人才共育、科研设施仪器共用、数字基建共享。突出公职人员能力培养过程，提升政府工作人员服务高科技创新企业的科学素养和专业水平，懂市场、懂政策、更懂企业。
浙江民营经济发展之鉴
发展壮大特色产业，工业化和城镇化双轮驱动筑牢县域经济基本盘。现阶段河南已经发展形成了众多有名的特色产业带，要进一步发挥特色产业对县域经济发展壮大的关键作用。放手培育和壮大民营经济主体，吸引经营人才创业。
加快要素市场化改革，营造平等进入、公平竞争的营商环境。要素市场化改革具有促进转变政府职能、奠定公平竞争市场环境的基础性作用。河南正处于工业化、城市化快速发展阶段，并且资源要素禀赋优势明显，要加快平等进入、竞争性获取的要素市场环境，激发省内民营经济主体的创业活力，吸引省外企业来河南布局产业。
加大科创资源和人才资源支持，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借鉴浙江在二十年前实施并不断迭代升级的“名校大院”战略，立足传统产业技术升级和壮大新兴产业，省市县三级联动，加强与省内外高校、科研机构的合作，构建公共科研平台。依托科研平台柔性引聚人才，鼓励企业联手省内外高校科研机构开展技术研发。聚焦现代产业集群和产业链布局“一产业一研究院”体系，在郑州、洛阳等地建立产业研究院，联合高校攻克关键技术。设立科技创新专项资金、鼓励企业建立“新型研发机构”，引导民营企业开展技术创新活动。制定优惠的人才政策，吸引高层次人才和创新团队到河南民营企业发展。
（作者系中共浙江省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主任教授、浙江省委党校浙江省“八八战略”创新发展研究院研究员）
福建：“晋江经验”如何指引民营经济蓬勃发展
□李鸿阶 李加林
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工作期间，高度重视民营经济发展，提出了“六个始终坚持”和“正确处理好五大关系”的“晋江经验”。福建作为“晋江经验”的发源地，始终遵循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民营经济发展的重要论述，不断推进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实现了由民营经济大省向民营经济强省的跨越，民营经济展现出了强劲的发展势头和增长活力。
福建民营经济的发展情况
福建民营经济具有规模大、结构优和潜力强的显著特征。截至2024年年末，福建拥有民营企业190.37万家，有14家民营企业上榜“中国企业500强”。通过推动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双轮驱动”，越来越多的福建民营企业实现了技术出新、产品出圈、市场出海，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引擎，对福建全省经济高质量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是民营经济贡献大。民营经济是福建企业群体的主体，市场经济活动的主要参与者。2024年福建实现地区生产总值57761.02亿元，其中规模以上民营工业企业增加值增长7.4%，对规模以上工业增长贡献率达69.1%。到2024年年底，福建民营经济贡献了全省70.5%的地区生产总值、70.6%的税收、70%以上的科技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劳动力就业和94%的企业数量，其中税收、地区生产总值贡献分别约比全国高出两成和一成。二是创新驱动效应强。福建民营企业科技创新意识强，积极加码新兴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不断提高核心竞争力，涌现出一批科技创新型企业代表，如宁德时代、金石能源等。2024年，福建民营企业研发经费占比达3.2%，高于全国2.8%平均水平。三是产业集群发展态势好。在2024年中国百强产业集群榜单中，福建共有晋江纺织鞋服产业集群、泉州机械装备产业集群、泉州建材家居产业集群、宁德动力电池产业集群、福州纺织产业集群、厦门电子信息产业集群等6个产业集群跻身百强。四是县域经济蓬勃发展。福建县域经济以民营经济为主，民营企业立足本地资源禀赋和产业优势，积极推进传统产业深度升级，新兴产业加快发展，有11个县市跨入全国百强县。五是积极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加快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通过技术创新、设备更新和“走出去”发展，有效提升生产效率与产品质量，在国际市场占有了一席之位，有的已成为全球行业领军企业。
多维度为民营经济发展提供强力保障
福建积极践行“晋江经验”，坚持聚焦发展、固本培元、敢为人先，不断优化营商环境，通过实施新时代民营经济强省战略，出台《福建省营商环境建设规划（2024—2029年）》，多维度为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力保障。
坚持聚焦发展，矢志不渝发展社会生产力。福建作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区域之一，始终坚持以发展社会生产力为根本方向，通过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大力发展高新技术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积极推动传统产业深度升级，不断提高产品的科技含量和附加值，民营经济的产业规模、行业地位、创新能力、产业链配套和品牌影响力显著提升。
坚持矢志创新，以科技创新引领发展。福建强化民营企业创新主体地位，大力实施创新驱动战略，以福厦泉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为牵引，鼓励和支持民营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建设创新平台，促进科技成果转化，发展新质生产力。通过实施数字化赋能专项行动和重塑产业链方式，推进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加快民营经济转型升级，提高产业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目前，福建民营企业研发经费投入占全省近一半，贡献了全省70%以上的科技成果，全省95%的国家高新技术企业来自民营企业。
坚持固本培元，紧咬实体经济发展不放松。福建立足本地优势和资源禀赋，聚焦实体经济主战场，加快实施培优扶强工程、制造业领航企业培育试点方案，集中力量培育发展县域特色优势产业，通过提供政策支持和优质服务，推动实体经济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引导民营企业深耕细作、发展壮大。积极发挥民营龙头企业作用，推进产业链供应链融合发展，形成产业集群效应。目前，福建拥有一批规上工业企业营收超过2000亿元的县域，培育出一批“专精特新”的民营领军企业。
坚持善用市场，以市场为导向发展经济。福建积极推进“放管服”改革，通过简化流程、加强事中事后监管、优化政府服务等措施，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召开全省优化营商环境大会，明确优化营商环境目标和方向，出台《关于实施新时代民营经济强省战略推进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开展市场准入效能评估，及时发现并处置了一批各类市场准入隐性壁垒，修改废止了妨碍民营企业公平参与市场竞争的地方性文件，为民营经济发展提供保障。
坚持敢为善为，始终加强政府对市场经济的引导和服务。政府是市场经济的重要参与者、服务支持者和市场监管者。福建强化要素供给保障，积极扮演民营经济发展的“引路人”“推车手”“服务员”角色，做到“不叫不到、随叫随到、服务周到、说到做到”。通过制定产业规划、提供政策支持、搭建服务平台，为企业提供更加便捷高效的服务体验，引导民营企业科学决策、合理布局、创新发展，做到“有为有位”。
促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的启示
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2月召开的民营企业座谈会上强调，党和国家对民营经济发展的基本方针政策，已经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将一以贯之坚持和落实，不能变，也不会变。河南是中部经济大省，肩负着在中部地区崛起中奋勇争先的重要使命。要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部署，不断优化营商环境，加快建设成为近悦远来的民营经济发展沃土。
心无旁骛发展实体经济。民营企业是经济发展的基本力量和民生改善的源头活水。要凝聚“企业为本”共识，树立保护民营企业就是保护生产力，壮大民营企业就是发展生产力的观念，在全社会营造尊重企业、支持企业、服务企业的良好氛围，把助力民营经济发展、民营企业健康成长作为推动经济发展转变的重要方式，以亲清政商关系为民营企业保驾护航，放宽市场准入，降低创业门槛，维护市场秩序，为民营经济的发展壮大留足空间，让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成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力军。
矢志不渝强化科技创新。民营经济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要强化科技创新引领，引导民营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加快原始创新、产品创新、商业模式创新和管理创新。要聚焦科创领域，充分发挥科技创新在产业融合发展中的引领作用，促进民营企业从传统产业向数实融合转变，从粗放型生产向绿色化生产转变，不断提高传统产业的科技含量和附加值，进一步激发民营企业发展活力和创新潜力。
坚定不移深化改革开放。营商环境是民营经济发展的关键要素，良好的营商环境能够激发民营企业活力和创造力，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要加快完善民营经济促进条例，全面落实公平竞争审查制度，加快清理有违平等保护和公平竞争、不利于民营经济发展的规定，有序规范涉企执法行为，加强事中事后监管，通过提高市场准入“开放度”，市场竞争“透明度”，全社会“信用度”和要素流通“便捷度”，加快破除各种隐性壁垒，矢志不渝地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积极承接产业梯度转移，进一步拓展民营经济发展空间。
持之以恒优化营商环境。政府是市场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肩负着推动市场经济发展，支持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重要职责。要全力构建市场化、法治化和国际化的营商环境，制定和完善一系列支持民营经济发展的政策举措，建立健全民营经济统筹协调工作机制，加强各部门沟通协调，强化政府与民营企业之间亲清关系，主动倾听民营企业的呼声，通过科学制定产业规划、提供政策支持、搭建服务平台，不断提升政务服务效率，更加精准有效支持民营企业发展，不断提振民营经济发展信心和决心。
始终如一做强实业经济。做大做强实业经济有利于民营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要引导民营企业聚焦主业，加快转变发展方式，通过深耕细作，向集约型、创新型增长模式转变，打造一批具有核心竞争力的实体经济。要立足本地资源禀赋和比较优势，引导民营企业发展特色产业，通过产业链形成联动和发展合力，促进区域产业协同发展，加快县域经济特色化差异化发展，形成一批民营领军企业和产业集群。
锲而不舍的拼搏精神。顽强拼搏精神企业家精神的核心要义，是推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不竭动力。要重视发挥民营经济机制灵活、决策迅速、创新能力强等独特优势，积极营造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良好氛围，以市场化营商环境兴商活商，以法治化营商环境护商安商，以国际化营商环境聚商联商，以便利化营商环境惠商暖商，支持和鼓励民营企业敢闯敢试、勇于担当、创新创业，积极探索新的发展模式和市场机会，不断拓展民营经济发展空间，加快培育和形成一批高素质的民营企业家队伍，持续积蓄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势能。
（作者分别系福建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员、福建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亚太研究中心主任，福建农林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取长补短推动民营经济“豫军突起”
□崔理想
浙江、福建都是民营经济大省，其发展民营经济形成了不少具有地方特色和较高借鉴价值的做法经验，将给予河南发展民营经济以重要实践启示。
浙江实践：坚持长期主义，优化营商环境
民营经济已成为浙江经济的最大特色和最大优势。在中国民企500强排行榜上，浙江民营企业已经连续26年“霸榜”。
政策集成创新，为民营企业“增动力、强信心”。近年来，《浙江省民营企业发展促进条例》《浙江省促进中小微企业发展条例》《浙江省促进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若干措施》《浙江省加快打造民营经济总部高地工作方案（试行）》等相继实施，构成浙江民营经济发展的“法治基石”与“政策工具箱”，实现法治保障与政策落地“双轮驱动”，持续有效推动浙江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
数字赋能转型，让民营企业“减负担、促发展”。从200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时部署“数字浙江”建设，到实施数字经济“一号工程”、数字经济创新提质“一号发展工程”，浙江坚持长期主义，持续强化数字赋能民营经济发展。从阿里巴巴、网易、海康威视等先发企业，到“杭州六小龙”等科创新锐“频频出圈”，均是浙江民营经济数字生态优化和赋能发展的良好体现。
营商环境优化，护民营企业“竞成长、扎深根”。近年来，浙江持续实施营商环境优化提升工程，加快打造营商环境优质省，有效促进民营企业近悦远来、竞相发展。浙江营造的“无事不扰、有求必应”的营商环境，被不少企业家热议点赞。“浙里办”APP、“最多跑一次”等闻名全国。为吸引民资，积极向民营企业推介“三张项目清单”；杭温高铁一期项目民营资本投资占比51%，成为我国民资参与铁路乃至基础设施建设的示范。
要素速准优配，助民营企业“降成本、强支撑”。针对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预期不稳、信心不足、保障不够等问题，浙江着力强化财税政策、产业基金、金融保障、用地用能用工等要素配置能力，提出“3个70%”的要素保障机制，全力保障民营主体平等使用要素。从成效看，2024年，浙江省“4+1”产业基金及下级子基金已投资项目中民间投资项目数占比达98.6%，全省工业用地民间投资项目占比86.7%，全省新增能耗支持民间投资项目占比达90.3%。
产业链群培育，让民营企业“享效应、增韧性”。浙江长期重视产业集群培育和发展，“链主”式民营企业、百强产业集群等指标实现“量”“质”齐升。2024年，浙江新增国家先进制造业集群、国家中小企业特色产业集群、专精特新重点“小巨人”均居全国第一，“415X”先进制造业集群营收突破9万亿元；14个产业集群入选2024中国民营经济百强产业集群，数量居全国第二。
晋江经验：紧咬实体经济，实现集群效应
2023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不断创新和发展‘晋江经验’”被写入文件。以“六个始终坚持”和“正确处理好五大关系”为主要内涵的“晋江经验”，成为新征程上推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行动指南。
始终坚持实业为根基。“晋江经验”最为鲜明的特色，就是紧紧咬住实体经济发展不放松。改革开放特别是2002年以来，晋江始终坚持立足本地优势和选择符合自身条件的最佳方式加快经济发展，做大做强做优实体经济。2024年晋江GDP跃上3500亿元台阶，跻身全国县域第三；民营经济产值超8000亿元，有52家上市公司、16个国字号区域品牌，对当地税收、GDP、研发、就业等贡献均超过95%。
始终坚持创新当主线。“晋江经验”的核心动力，就是与时俱进，坚持改革创新不动摇。针对不同发展阶段，晋江先后实施“质量立市”“品牌强市”“科技创新”“数智转型”“资本赋能”等策略，为实体经济接续发展、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等指明方向。在“晋江经验”指引下，福建近年全社会研发经费投入中，近五成来自民营企业；全省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中，民营企业占90%以上。
始终坚持集群塑效应。“产业集群”模式，是“晋江经验”的重要组成部分。纺织鞋服作为晋江市的重要支柱产业，在“晋江经验”引领下，统筹龙头引领“建链”、精准招商“补链”、创新驱动“强链”，已形成涵盖化纤、纺织品、染整、鞋材、鞋服机械、鞋服成品等链条齐全、效应凸显的产业集群。
始终坚持政企聚合力。良好的政企互动是“晋江经验”的生动实践。企业顺境时推一把，逆境时拉一把，平稳时促一把。近年来，晋江又以“三个双向”（围绕产业链，加快政企“双向奔赴”；围绕创新链，推进政企“双向赋能”；围绕价值链，强化政企“双向发力”），切实有效推动亲清政商关系塑造和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并入选2024年福建省改革优秀案例。
河南选择：把握后发优势，形成中原方案
站在新一轮民营经济“政策风口”，河南应积极主动将浙江、福建等地经验本土化改造，把握好自身后发优势，坚持问题导向、需求导向，扬优补短相结合，加快形成内陆地区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中原方案。
构建政策制度协同支撑体系。在《河南省中小微企业发展促进条例》《河南省专精特新企业培育支持办法（试行）》等基础上，推动《河南省民营企业发展促进条例》等系统性政策工具箱的出台，构建覆盖民营企业全生命周期的政策支撑体系，实现法治保障与政策落地“双轮驱动”河南民营经济发展。
持续推进数字化转型和赋能。聚焦28条重点产业链和“N”个专精特新细分领域，构建省级工业互联网平台体系，坚持标杆（龙头、链主等企业）引领+集群联动，推动产业链上下游企业整体转型、协同发展，降低试错成本。设立数字化转型专项基金和优惠补贴，引导企业“上云用数赋智”改造。
坚持“营商环境筑基+产业生态赋能”双轮驱动。聚焦新时代民营经济发展需要，加快打造营商环境优质省，促进民营企业近悦远来、竞相发展。强化产业生态优化的“加速器”效应，提升产业链协同效率、供应链韧性和企业竞争力，构建产业护城河，推动河南“万千百”级产业集群提质扩容晋位。
着力强化要素综合保障能力。借鉴浙江“3个70%”经验，建立与新时代河南民营经济发展需要相匹配的要素保障机制，着力强化用钱用地用能用工等关键要素供给和配置能力。建立“要素超市”平台，推动土地、劳动力等要素高效流转，引导要素在民营企业、产业园区、产业链群等载体上供需均衡。
（作者单位：河南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